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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BL向,与原著没有一毛钱关系,不适者请温柔地离开。
所有权利归创作者キヨミツ様所有
翻译:紀白
謝絕轉載!
2.
“古泉,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哦。”
眨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从下往上观察着我的,正是我们那拥有着强行动力的SOS团团长。
如果是普通的男生(不过,我想她并不会对那些所谓的普通男生做出这种举动),必定会因为这至近距离而头脑发昏吧,而我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或者说职业病发作了,一点都没有动摇的制造出微笑。
“没事。只是有点睡眠不足罢了。”
“就算不牺牲睡觉的时间,古泉你也可以轻松考进大学的哦?”
恢复到气势满满的状态,她歪着头,双手叉着腰,一副可爱的样子定论。明明对着“他”,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赞赏的话语,但对着SOS团的其他成员,反而能毫不吝惜地使用出来。这种不说客套话,直接说出自己想的事的举动,非常可爱。
“被你这样说尤感光荣,但并没有这回事哦,我可是拼了命的呢。”
“真的吗?那可真是意外呢。”
当然,我这只是谎话。
为了进大学做到那种程度,无论从必要性或价值上看,都只是浪费心力罢了。只要我所属机关一天,能不能过上优雅的大学生活还是个未知之数,为了这种事拼命肯定是傻瓜。
要问我睡眠不足的真正理由?硬要说的话——“发了噩梦”。
仅仅如此。
“凉宫同学看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的嘛,会从这种既定模式里落选的家伙才是奇怪极了呢。”
如果被世间的考生们听到了,真不知道是头冒青筋狂怒呢,还是落入到永不翻身的深渊?我不由自主露出了苦笑。
“话说回来阿虚真是迟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现在应该是被老师拉着说教吧,未来的去路,之类。”
“反正肯定是因为成绩不怎么样,正在被老师追着问‘将志愿里的学校改低一点怎样’‘这样下去你准备怎么办’之类吧。”
难道他就没有作为SOS团成员的羞耻心吗!!她可爱的鼓着嘴嗔道。
就算做出这种愠怒的样子,她内心其实只是想早点看到他的脸吧,女生可爱的心思总是让人不由想笑。
是的。
他,第二天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上课了。
虽然有约定要和以前一样,不过他也有想过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后,请假肯定会很可疑吧。
不管怎样,他今天都来学校了。
然后,他将会来活动室这里。
我 知道自己烦恼着应该怎么和他对话。本来是用食指和拇指拿着的車悬在空中思考,也不知什么时候用它来“哐哐”的敲着棋盘。这到底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种感情所 导致的行动呢?偏执性地思考着这种问题,结果弹飞了皇后。啊啊,手误了。果然一个人玩国际象棋一点都不有趣。太无聊了。
我放弃了眼前的战场,喝了口手边冒着热气的茶水。
正当我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热的感觉时——
咚咚。
听惯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太迟了!”
并不是“请开门”也不是“来了”,而是带着怒气的允许,迎着这声音,门有气无力地打开了。
他用一种没有比这更糟糕了似的表情皱着眉头和同样蹙眉的凉宫同学对峙了数秒,最后全身心发出一声叹息。
接着他弓着腰来到了自己的固定位置,粗暴地拽着椅子坐下之后又立刻趴到桌子上。
“啊——可恶……碎碎叨叨碎碎叨叨说个不停……什么叫‘你真的明白吗?’啊!最明白的人绝对是我啊……!”
似乎被狠狠地说教了一通。
就连叉着腰盯着他的凉宫同学也多多少少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辛苦你了。”
“……”
对 于我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台词,他从手臂间露出一点脸来确认过我的表情后(恐怕我在苦笑吧),又将脸埋到了双臂间。虽然那目光像在跟我述说“你想让我讨厌你 啊”,但我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制造”这个目光。如果没有看见“那种事情”,相信我也不可能会发现他不协调的举动的。只能说看见那种东西真是太不幸 了。
“阿虚,你没事吧?”
“啊啊……非常感谢你。”
能化解他那带刺的外壳的也只有在他右边递着茶,浑身带着柔和气氛的可爱少女吧。
只要对着朝比奈小姐,他的脸就一如既往地出现几乎扭曲的温柔。
“不过啊,”
“什么?”
“朝比奈学姐你都毕业了,可以不用每天都来这里报道的哦?”
被这样说的朝比奈小姐困惑地笑了。凉宫同学吼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还有比小实玖瑠更适合女仆装的美少女了吗!!再说了SOS团又不是局限在高校这种狭小范围内的组织!你那想法根本没有瞄准世界这个舞台!”
“你到底是想瞄准哪个世界啊……”
这样的话离SOS团成为世界性组织的日子也不长了吧。我接过话头,结果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让世界更加热闹,真是漂亮的打算。比起我所属的腐朽的机关,这来得有意义和好得多。
——但,绝对不能说出口。
“没关系的,阿虚。我想来这里。”
“朝比奈学姐……”
“而且,这女仆服不定时的穿一下,就没办法安下心来呢,真是伤脑筋。”
摇着那头栗子色的秀发,朝比奈小姐笑着。会觉得她看起来很寂寞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吧。
他也一副苦闷的样子闭上了嘴。
为什么朝比奈小姐每天都来这里的理由,那位长门同学最近也不看书,安静看着我们打闹的理由,他非常明白。
——我对长门说了,要她回来。
多多少少听他提起过这样的事,但到底长门同学答应了与否我倒没有细问。
随着分离的来到,毕业的时候我……不,他也会失去很多东西吧。
然后,他所失去的很多东西中,会不会包括我呢?这种想法过于哀伤,最终我都没有问出口。
3.
当我准备接听电话留言的时候,“啊”地叫了一声。
理由是电话机旁随意放着的手表。
这只随处可见的设计简单的银色男用手表,并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我的东西就表示,这是他的所有物。要说为什么的话,并不需要多费心思去思考。这间屋子除了他就没有外人进入过,换作谁都会知道这手表属于谁的吧。
果然,是在我家啊。
在心里面低喃的同时,我将自己要做的,理应有优先权的事情忘记了。
“他的手表”这个意识产生的同时,【电话留言】这单词就毫无抵抗力地被我从脑袋里驱逐了出去。
“古泉。”
当他叫住我的名字时,我为回头还是不回头迷惑了一阵。
但是,SOS团的活动因为他的疲惫草草了事(“大家的士气都会因为你下降的”这样说着的她其实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关心吧),放学后是固定SOS团共同出校时间,也就是说要和他同行的事实是不可回避的。
“有什么事吗?”
我装作完全不在意地回过头去。刚好他正在将学校用的鞋子放进柜子里。也许是随意将皮鞋扔进柜子里的缘故,右边鞋子的侧面向外翻了一些出来。他先是用足尖将它塞回原位,又用力地整理着。
明明穿鞋子穿得那么暴力,为什么只有穿拖鞋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地弄好脚后跟的部分呢?不过这也很有他的作风。
“我说啊,古泉。”
“嗯?”
他叫住我之后又显得有点踌躇,边跑过来边匆忙地看了下周围的视线,压低声音问我:
“在你家,有没有我的表?”
“表……吗?很难说……有还是没有呢……”
表……就是手表吧。在记忆中回放了一遍屋里的状况,遗憾的是并没有手表的踪迹。
我家里找不到啊。他说着。
以几率来说,的确留在我家的几率是最高的。他会脱下手表的地方,除了他家就只有在我家了。
“回去后我找找看,如果有的话明天给你带过来吧。”
“这样啊。抱歉。”
“没关系。”
我转头回来的同时,隔着老远也能听到我们的团长大人正在呼叫着我们。
追上去吧。我走向前去,而在后面他并没有迈动脚步,似乎还有话要说。
“……之后啊。”
“?还有什么事情么?”
“……”
对着他的犹豫不决,我催促着再不快点凉宫同学会不高兴的。
“不是啦……如果我还有别的忘记的东西的话呢。”
他像是不习惯那射过来的阳光,稍微低了下头,然后看着我。
那是一张瞬间烦恼过是不是要笑一下比较好,又半途而废的脸。
“……扔了它吧。”
简单的一句话后,他把嘴闭上了。
他这样,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仅仅说完了要说的话,又或者还有其他的理由呢。我不是很明白,总之对着他点了点头。
之后,他又一次嘟囔着,抱歉了。
我瞟了眼电视,并不是想看那像背景乐一样流淌着的新闻,而是为了看右上角显示着的时间。
他的手表,快了3分钟。
而我的,则迟了6分钟。
我把他的手表放进来高中指定的皮包里。
不知为什么,那动作有点粗暴。
***
在这种没有任何值得大书特书的状况中,到底要怎么写报告书呢?
焦躁地敲打着桌面,我思考着是不是要在报告书上写上“没有值得报告的事情”这类的话。
有遇上什么值得报告的异变吗?似乎我和他的关系完蛋了可以称作异变,可又觉得不能称之为异变,仅仅是回到了正常状态而已。反正哪一种都好,都是上头知道了的事实。
“……!!……哇!?”
当我感觉到不对劲而将脸从电脑屏幕前移开时已经太晚了。杂乱如山的资料在我左侧掀起了一起小型雪崩。
想伸手去阻挡毫不留情崩落着的纸张,但大部分都已经和木质地板亲密接触了。
文件夹撞击到地面散架的声音将我仅有的一点力气也剥夺掉,脑袋里浮现起自己将要将它们一张一张确认再夹好的画面,更是掐断了我继续抢救的念头。
“……唉。”
连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愿都没有。
任由椅子背承受我所有的重量,我伸手拿起旁边放着的饼干型营养补充食品。明明装好放在盒子里的,还要特意分成一小包一小包,完全是过剩的包装。还是说为了照顾不能一次过吃完的女性才这样做的?小咬了一口。虽然同样是将口腔里的水分夺走般的触感,但味道还不坏。
——你啊,总是吃这种东西会弄坏身体的。
啊啊,是了。
他说着这样的话,把速食面和营养补助品全都禁止了,所以我才不知道新出了什么商品。
的确,“我理解这些都是不健康的食品,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叫出去,总不能做一些花费时间的食物吧。”我跟他说明道。他那令人意外的回答是所有事情的开端。
——那,在你回到之前做好不就行了。
谁做?反射性的想发问,后来还是换成“就好像等待丈夫的新入媳妇一样”这种笑话掩饰过去了。
——!不要说这种恶心的话!哪里又有闭锁空间产生了吧快给我去做事!!
踢了我后背一脚的他脸上惊人的红成一片。
我将视线从房间白色的墙壁上移开,缓缓地挪向了右方。
空无一人的厨房有一种奇妙的完美。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人使用过,这种状态也是当然的。
会因为视野中没有他的背影而产生怪异感的我,终于连脑袋也奇怪起来了吗。
我知道他做出来的料理种类日渐增多,也知道他做菜的功力在上涨。
每当我将食物吃下去的时候他都有点心神不定,而笑着对他说很好吃后,又会露出放下心来的表情。
看着碗碟和食具都被整理得好好的厨房,我将剩下的番茄味饼干放进嘴里。
“……唔!”
就像没有味道的砂在舌头上缠绕过后,再咕的一声运动到喉咙那里。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跑向洗漱台,刚把头低下喉咙就像等了很久一样张开了,胃和食道总是在做无用功,尽管这样,才刚刚进去的矿泉水和不知应该分到零食还是正餐的番茄味食品也全都随水流去了。
灌着大量的水,我被突发的事情混乱了。就连脑髓也像沾了胃液的喉咙一样被腐蚀掉了。
抬起脸看的话,那张随时都在微笑的脸,现在也是一副险恶的表情映照在镜子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吐。数十秒前还能吃下去,还会觉得好吃,为什么。
那只是一块砂。回想起来都要吐。
“真是……完全笑不出来啊。”
真是被打败了。我以为自己没有积累到那么多疲劳的。
是一个文字都想不出来的报告书还是雪崩了的文书的错呢。
我缓缓扭过头,再次凝视着镜中消瘦的脸。
……咦?那,是什么?
镜子的右端,镜面成像的,
牙刷……有两把。
眼前,爆起了一团红色。
过热的脑袋使我冲动地拿起其中一把牙刷,直接扔进了垃圾箱里。
牙刷撞到垃圾箱的内壁反弹了一下,从我视线内消失了。
“……哈啊……哈……”
调整着气息,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卧室。睡觉吧,报告书明天再写就好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样下去保持着清醒也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带着贫血一般的晕呕感和视觉的晃动感,还没到卧室我就有可能直接倒到地板上。
明明不觉得热也出了一身的汗。
“水……”
停摆的语言中枢在向我渴求着水。
撑着洗涤盆的边缘打开了水龙头,我才突然想起没有拿杯子。
然后,我向绝对不能伸手的东西伸出了手。
厨房的餐具柜里,摆着的那马克杯。
蓝色的,和红色的。同样的大小、同样的手柄、同样的……
“……啊……”
——不要搞一些成双成对的恶心东西!
我得意的拿着杯子给他看的时候,他非常激动地吼叫着。并且断言,我绝对不会用的!
就算讨好地对他说绝对不会逼他使用的,他也没有因此变得愉快。
然后完全放弃了希望的我就这样去了闭锁空间,几小时后回来,发现他已经理所当然地用起那马克杯,我不禁在想刚才那争执是我的幻觉吗?
面对着我目瞪口呆的询问,
——不用不是很浪费吗。
他用压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挤出了一句。
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出自演技,而是真的认为他的举动微妙的显得可爱,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他,果然只是恼怒我那样……
“……”
——喂。
“住手啊。”
回过神才发现,我抓住的不是自己的杯子,而是他专用的蓝色杯子。
——怎么,了?
“……吵、死、了。”
脑袋沸腾了,应该就是指这种状况吧。
心脏激烈到要妨碍呼吸的程度,连身体也紧绷得轻颤着。
——古泉,你……
“……!!”
房间里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阻断了脑海中不停回环的对话。
筋疲力尽地往下看,蓝色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只有陶制的手柄在地板上哐啷哐啷地摇晃着。
我静静地取出了餐具柜里的另一个马克杯,将它摔在曾经是马克杯,现在只是一堆碎片的同伴身上。
碎成很多片的马克杯在地板上划出了尖锐的伤痕,又因为冲击力反弹掠过赤裸的脚边。
红色和蓝色的碎片在地板上交混着,鼓噪的心脏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
我猛然眷恋起闭锁空间。
这到底是想破坏什么的冲动,是想自己受伤的欲望,还是变得一团糟的大脑下达的错误指令?我没办法搞清楚。
脚后跟被割伤了一点。
不可燃垃圾到底是星期几回收的呢。
4
从那以后,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尽管不确认“那天”到底是哪天,总之我脑袋里认为已经过了一周,那到今天为止,就已经过了一周。
教 室里每天重复着凉宫同学所说的既定事实一样的大考的准备工作,连我也对这种一心向学的授课形式感到了少许的厌烦。单纯让人强记公式的话,不会说话的参考书 也可以胜任。那些学生们像孤身流放到异国的人,脸上浮现着的绝望表情仿佛在说着:“至少在解题的时候给我们讲解一下理论或者由来吧”。看到这种情景我内心 都会有种怜悯(虽然身处在特进班,这种人不多)。
但今天对我来说是例外的。黑板上并列着的那些白色的符号我完全没办法理解它们的意思。横看竖看那些罗列着的拉丁文和数字在我眼里都没有意义。到底这老师在干什么?他仅仅是把这些随机挑选出来的没有规则的暗号写在黑板上而已吧。
——最近,我觉得没有意义的时间也多过头了。
撑着脸颊,我公然发起呆来。
从窗口吹来一阵柔软的风,连睫毛都被吹得轻轻颤动着。我向风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片无尽的湛蓝湛蓝的天空。
并不是会让眼睛都睁不开的浓烈的亮度,也不是清澈得容不下一丝云的存在,但也同样引不起伸手去抓的高高的晴空。完全没有经过切割的广大空间沿着地平线描绘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地球果然是圆的。我呆呆的想。
然后,固定住这可以容纳一切的空间的,是称作为太阳的存在。托这样的晴空的福,连太阳的光芒也变得安定起来了吧。
我眼前浮现起那位少女,她那充满光芒的笑容堪比这无法直视的燃烧着的球体。
而在这样一位耀眼的少女旁边的, 是用着惊讶又带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的……
“……同学。”
“……”
“……古泉同学?”
“咦?”
我在内心暗暗嗤了一声,歪着头看向了说话的人。
邻座的女生(我记得她是叫日野),她那短短的眉毛皱成八字形,正偷视着我的表情。与其说是诧异,不如说她正在担心着我。
“怎么了?”
“那个……这节课,上完了哦。”
听了她客客气气的话,我环视教室……的必要都没有。
笑声、椅子被拉动的卡拉卡拉声、还有只剩下了白痕的黑板都昭示着这个明显的事实。
我前面的那位女生正在认认真真地把教科书和笔记塞进书桌里。
“没事吧?我看你上课时一直在发呆……”
“请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小小的发了一下呆而已。”
谢谢你。我用已经根植在身体里的笑容回答道。少女白皙的脸颊稍稍变了颜色。
我并不值得你寄托这样可爱纯粹的感情哦。
在心里,我自嘲着。
那就好。她从我的桌旁离开,想起什么似的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
“今天的数学课……教了些什么?”
“教了什么……讨厌,古泉同学真是的~”
她笑得过肩的头发都在摇动着。没听见老师讲课有那么可笑么?
“刚刚可是化学课哦。”
我忘记了要笑,抬头看向了黑板角落手写的课程表。
今天不是星期四,是星期五啊。
*****
“大家好……咦?只有你在么?”
“不好意思啊,只有我在。”
来到活动室的时候,刚好看见茶水间里站着的他。真是少见啊,他亲自冲茶的身影。
我还没问人到哪里去了,他就抢先一步回答:“他们给朝比奈学姐拍照去了,天台那。”
“你不去没关系吗?”
“我到的时候刚好遇上春日那家伙跳出来,说着什么‘现在我们去拍照了!’放风筝似的拖着要哭出来的朝比奈学姐跑了。”
“哈哈……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他被正处于兴奋状态的凉宫同学扔一边去了吧。
我坐到自己的专用席上,看着他有点闷闷不乐的脸。总觉得好久没这样看他的脸了,明明几乎每天都在这里见到他,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呢?
“给你。”
“……非常,谢谢。”
为什么他会冲茶给我呢?
虽然知道这是他顺手的举动,但看起来他一点都没有提防我?
……不对,那是所有人都在的时候才如此。但就算只有彼此时,我想他也不会提防我的。
连基本的猜疑心都没有,看来这一星期没有白过。这样的话,离回到原点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要玩奥赛罗么?”
我指着他身后的箱子笑了笑。
“……啊,反正很闲。”
但,不情不愿地点着头的他并没有看向我。
“你准备怎么办?”
“你指的是?”
我边吃掉两个白子边反问。
整个棋盘几乎被白子覆盖了,这种局面中我也只能做到将两枚白子转黑,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吧。
“毕业后,你到底想去哪间学校啊?”
“啊……志愿表上我暂时写的是T大医学部。”
“……你真是个讨人嫌的家伙啊。”
我抬起头,刚好与一脸不爽的他目光相遇。
稍微困惑地耸了耸肩,发现他已经吃掉了我三个黑子,然后看向这边。
真是没辙啊,根本没有地方让我下了嘛。
“反正就算考上了,去不去也是另当别论。”
“啊?考上了还说不去……”
“凉宫同学要是考上的是不同的大学,我当然也会跟着去了。”
我那昭示着放弃的话很明显动摇了他的思考。他将手里的棋子放下,就连顺畅进行的对话也在向异常的方向进展了。
“又是……监视春日?”
“是的,目前来说。不过我觉得自己被解除监视任务的可能性也很高啦。”
我拨开眼前的乱发,用被他称作可疑的微笑看着一脸苦恼盯着棋盘的他。他没有说话,像是在认真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似的,异常认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将手上的棋子收入了掌心。
“你……也该够了吧?”
“……也就是?”
他抱怨般的低音掠过我的耳边。
我装作没有注意到突转的气氛,两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掩饰自己隐约上扬的嘴角。
“我意思是啊,春日的力量也衰弱了……我的,你也不用再烦恼我这边的问题了吧。我想啊,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会受惩罚的。”
“请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勉强吧。”
我故意将内心早就确认的事情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出来,然后笑了。
这只是单纯的演技,也就是说,现在我很不满。
“如你所说,但我也不觉得需要你关心我哦。再怎么样,再有神人出现的话我也不会认为那是你的期望。”
“……我知道。”
对我那直接表达出来的挖苦,他别扭地回答着。
他很快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棋盘上我的黑子又被吃了三颗。他刚才的踌躇完全没有价值。
但也可以看出现在的他,随着我的回应而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行动。
他,在恐惧着我……恐惧着我的反应。
“如果你担心我的话,就请你考上凉宫同学的大学吧。”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的脑袋构造的确和我不同。”
“如果你认真做的话,肯定能成功的哦。”
“这样哦。多谢你褒奖了。不过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如果我做出平常的反应,他就能安心地跟我对话。
多么简陋的对应方式啊。
明明你只是个普通人,却不能看透你在想些什么,到底是冷淡还是热情,是温柔还是残忍,完全搞不懂。我也因此被影响着,时而吃惊时而发怔,会高兴也会欣喜。
“如果你说做不到……那也是呢。”
身处在这里的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像这世界上数不清的大多数人一样,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如果你可以跟凉宫同学结婚的话,那就万事大吉咯。”
还算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爆发了。
“……!你……!”
哐啷!响的是奥赛罗还是倾倒的茶水?或者说,是被他用力敲打的桌面?
“请问你在生气什么……?”
冷静得自己都想笑。
不,我现在肯定是在笑着的。
“……你,确定……向我问这个……?”
“呵呵,是啊。”
慢慢地站起来,他对我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做出了防备。
我的手滑过桌面,一步步向他走去,室内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干嘛……”
来到他身旁的我引起他一阵不安,他后脚下意识地向后迈了一步。
“不……没事。”
异常温柔地笑着,我的手臂直直伸向了他的脖子。
也许是自尊不允许他逃跑吧,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手心中感觉到的是他发烧似的体温和稍急的血液流动感。
他径直看向我,那双瞳孔清澈得没有迷惑,而且满载着觉悟。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他的一切都只是伪装罢了。
“你在发抖……吗?”
“!”
真可怜。
是你的话,在爱人的同时也会被爱吧。除了你自己,谁都知道你拥有这种魅力。
只要那个对象不是我,你就不需要生气、胆怯、发抖,明明不需要这样折磨自己的。
“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不要自作多情……!”
他无法抑制自己嘴角的抽动,咬牙切齿地说着。
一边加强手中的力量,我说出了原本打算带进坟墓的话。
“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喜欢到在半夜的公园里大哭呢。是我错觉啊。”
“……你……看……”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至我在思考需不需要用空着的左手为他抚一下眼睑,好让那眼珠子不要掉下来。
但他比我早一步,用他的右手抓住了我的衣领。
“……别开玩笑了!”
被他拽着,衣襟的最上部被紧提着和他矗立在脖子的拳头让我呼吸有点困难。
再怎么说,这种姿势也非常让人难受。
“已经够了吧!啊?!都被你骗了一年多了你还有什么不爽的?!”
他毫不留情地训斥我。
“平常心跟你说话,装作完全没事的样子都不能满足你是吧。那像个白痴一样哭哭啼啼追着你可以了吧?!”
他用几乎要出血的声量大吼着,为了压抑自身高昂的情绪,他的肩膀也在不断耸动着,还时不时摇着头,他是要想抛开什么呢?
“看见你……一副心死的样子……不注意到是不可能的吧……”
“……”
抓住我衣领的拳头在颤抖着。
他无力地低下了头。
“我为了让你不要更讨厌我,拼了命的……这样做还不够吗?”
“……我并没有说讨厌你。”
他会对我那冷静的发言有什么反应,即使想看,现在这种姿势也看不了。
回过神的时候我的视线看到的是地板的纹路,而且左半身隐隐作痛。
啊啊,被打了。脑袋里想着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右边脸颊像回答似的刺痛着。
“……你到底想怎样……”
他肯定觉得自己被耍了吧。在我后背,他用要哭一般的声音这样对我说着。
真奇怪啊,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生气的吗?
“我……”
“……哇!”
听到在这间房间不可能听到的声音,我和他的动作都静止了。
如果看向声源,就可以看到门口站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朝比奈小姐苍白着脸,不知所措地站着。
“朝比奈学姐……”
对着快要哭出来的朝比奈小姐,他一副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的样子看着她。
朝比奈小姐在我和他之间来回看了几次,当她看见桌子上散乱的棋子和倒下的茶杯,还有湿嗒嗒的茶水,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那、那个……我、我……”
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储满泪水。我不知道怎么应付理解了状况却不了解原因的她。这种情况下是应该靠近她还是训斥她,或者说安慰她,又或者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难选择。
我最终做的,是从一团混乱的她身边逃走了。
“古、古泉同学……”
无视了已经带着哭腔的朝比奈小姐的呼唤,她这个时候应该是走向了他吧。
到底我想做的,是什么?